婚嫁焦虑与生死无常

昨晚到家已近十点，乡间小路静得只剩野草簌簌声。从老婆姨妈家吃完晚饭，又绕去岳母娘家坐了会儿，路上忍不住感慨：村里人睡得是真早。

姨妈家饭桌上聊起老婆几位表兄的婚事，话题越说越沉。三舅家两个儿子最叫人唏嘘——小的37岁，大的眼看要迈过40岁门槛，婚事却始终没着落。三舅攥着筷子，脸涨得通红，话越说越急：“真想回去揍他们一顿！什么时候死，早点死我还有能力给他们准备两副棺材”最后气得撂下碗，饭都没吃几口。满桌人轮番劝他看开些，说如今男女比例失衡，城里姑娘眼光高，村里光棍只会越来越多。岳母也叹气，提起自己上班的地方两个模样周正的小伙子，家里条件也好照样单着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，最后绕回老理儿：年轻时挑挑拣拣，等岁数上来了，同龄姑娘早成家了，只能找小十岁的女孩，可人家哪瞧得上？

这话题像块旧抹布，拧不出新水，却总被反复拾起。

想起上个月给客户送铝合金柜子的事。那户人家订了台定制柜，两周前我和堂弟（他这会儿还因胆囊手术躺在医院）送货上门。当时只有她儿子在家，他歪在老式藤椅上玩手机。后来他妈妈来了，我们帮忙把柜子抬进屋摆好便走了。昨晚路过她家，门前突然支起白事棚子，花圈层层叠叠。一问才知，竟是她儿子从楼梯上摔下来没了。

人生无常，生死难料。